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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黄望莉
在家庭伦理剧中,融入LGBT的话题,或许是与当下青年社会文化最接近的一种方式。当中国把拍摄LGBT话题作为商业电影的禁区的时候,日本电影《赌博app》已然将同类题材拍得温情脉脉了。
此次在赌博app日本电影展映单元中,一部《赌博app》获得了关注,长期遭受母亲不辞而别的小学五年级的友子(柿原玲加饰),只能选择到舅舅真纪夫(桐谷健太饰)家里生活。同时,也只能选择与舅舅的恋人、“护士”伦子(生田斗真饰)——一个变性人像家人一样生活。但是,伦子像一位真正的家庭主妇一样做饭、做家务、给她扎辫子、陪她打游戏,三个人开始像一家人一样产生了生活的默契。 然而这样的家庭也必然面对社会上的各种歧视。伦子教会友子如何宣泄自己的情绪,他们三人共同编织了108个毛线男性器官,象征着佛经中的“108个烦恼”,最后一把火烧掉,最终完成了伦子的夙愿,在户口上将自己的性别改为“女”性。
一向风格细腻的女性导演荻上直子,被称为“治愈系”导演,也就是说,她的作品具有疗伤作用。对于“治愈系”的概念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是来自日本在1999年之后,原本是指电视上演出的女性艺人中能让人感到平静,治愈,舒畅的人,以及她们的动作。后有了“治愈系”音乐、“治愈系”动漫等等,目前多作为定语用在大部分名词的前面。套用“治愈系”动画来解释“治愈系”电影,就是指,故事情节多为现实题材,以能让人会心一笑的生活小细节是影片的表现特色之一,为观众打造一个触手可及的心理接受平台,以生活细节去诠释现实生活,让观众在观影的同时达到共鸣的目的,最终,治愈系电影就是指向那些能治愈心灵中的创伤、修补心灵上缺陷的影片。
确实,导演荻上直子擅长使用小道具、小细节来增加影片的观影趣味,例如,在本片中,象征性别的毛线器官:粉红色的毛线乳房、108个蔚为壮观的毛线生殖器等道具的使用,既起到了推动剧情的作用,也恰如其分的用于各个叙事段落形成叙事高潮。然而这些趣味并不低俗,反而客观的展现特殊人物/人群的独特感受。整个故事中的乐观而且宽广的视野,使得这部电影在触及性别话题时带给观众以温柔的触感。 值得一提的是,男演员生田斗真所扮演的伦子,因其细腻而精致的表演,将观众带入到人物真实的感受中,最终让观众实现情感的认同。
尽管《赌博app》的主人公是位变性人,但是这部影片实际上是一部社会伦理片,是借用LGBT的外壳包装了一个当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缺失的故事。在我们国内长期以来的电影观念当中,通常家庭伦理剧的故事,家庭伦理的温情多是通过悲情、社会批判来表达的。长期的这种观影教育,使得我们很容易在日常生活中也过多关注家庭以及社会人际关系的是非对错,甚至在会易于陷入充满爱恨的激情表达中,而忽略了生活中“模糊性”的地带。如果我们将中国的这类故事的叙事放缓下来,将镜头更多的对准对生活中人际关系由理解到变化的内心叙事中,或许我们不仅仅是“治愈系”,可能成就中国电影的另类传统。